实践教学研讨会访谈：访中国戏曲学院教务处处长曹林

    编者按： 5月29-31日，教育部高等学校艺术类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美术类、设计类专业指导分委员会举办的“全国艺术与设计类专业实践教学研讨会”，将在我校举行。全国艺术教育界的专家学者将共同研讨艺术实践教学的方法和方向。院报记者对部分参会专家学者进行了采访。
    记者：请您介绍一下中国戏曲学院的实践教学模式和管理机制，贵校是如何落实实践教学？
    曹林：中国戏曲学院以社会需求和学生就业为导向，坚持知识、能力、素质的协调发展，切实加强学生基本技能的训练，着力提高学生的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
    一、实践教学工作体系为“整体规划”和“分层实施”。首先由院方统一规划，如每学期期中设置2周“教学实践周”，一般上学期在“五一”前后，下学期在“十一”前后。再比如，每届毕业班会安排一出大戏的排演，各专业四年级的学生都有可能参与实践。其次，各系也有自己的“分层实施”计划，如表、音两系每周均有三个下午是彩排实践课。再以舞台美术系为例，把“设计理念紧密联系舞台实践”为主线，将实践教学活动的各环节——专业技术实践课、舞台演出实习、社会实践、毕业实习、毕业设计等组成一个贯穿学生四年学习全过程的链条。
    二、实践教学基地模式为 “院系两级相结合”和“院内院外相结合”。一方面，院方加大实践教学的经费投入，切实改善以剧场和音棚为主的实践教学条件。同时，各系积极申报“中央与地方共建”、“北京市教委专项资金”等实验室建设立项，争取资金支持，使每个专业都有与之相对应的校内实践教学基地；另一方面，由教务处牵头，结合教学计划，组织各系与相关企业和院团横向联系，建立院外实践教学基地。目前，已建设完成十余个高质量的院外实践教学基地。
    三、实践教学管理机制为“多系部联合实践教学管理”和“独立实践教学管理”。由于中国戏曲学院具有独特的办学特色，所以其实践教学带有一定的整体性，如排演一出戏需要各专业联动。为此，学院设立了“演出管理中心”，隶属于教务处，统管全院的大型演出和展览活动。另外，各系根据自己的专业特点，由教学副主任管理实践教学工作。近年来，中国戏曲学院大力加强实践教学的规范化管理，紧紧围绕“组织管理”、“计划管理”、“运行管理”、“质量管理”、“资金管理”和“制度管理”等环节，制定具体化的规章制度，以保证实践教学的教学效果。
    记者：请问实践教学在戏曲人才培养中的定位怎样？
    曹林：中国戏曲学院的主要专业有戏曲表演、戏曲音乐、戏曲导演、戏曲文学、舞台美术等五个专业，以及近年来新开办的新媒体艺术。其培养规格为“厚基础、重实践、强能力、高素质”，课程结构由公共基础课、专业基础课、专业课和实践教学四大模块组成。其中，实践教学是戏曲人才培养的一个重要环节，对于培养学生的实践能力和创新能力，有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笼统计算，各专业平均总学时量大约2700至2800，总学分200，内含实践教学学时量大约550，总学分40，也就是约占总数的五分之一。
    记者：请问研究生培养与本科生培养在实践教学方面的异同？
    曹林：中国戏曲学院的研究生教育，有三个专业学科，即“戏剧戏曲学”、“音乐学”和“艺术学”。由三部分组成：一、普通硕士学位研究生教育；二、艺术硕士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三、由文化部、北京市主办，我院承办的具有研究生学历的“中国京剧优秀青年演员研究生班”。可分为理论型和实践型两类。在实践教学方面与本科生培养的不同点主要表现在：1、学院设立的“研究生教育管理处”负责对研究生教学进行宏观管理，各个系负责本专业研究生的具体培养工作。所以各专业研究生的实践教学的课时比例差距很大。2、我院的研究生教育为三年。由于理论型和实践型两类研究生的培养目标完全不同，所以其实践教学环节的数量也有所差别。一般后两年的课程都以撰写论文和舞台实践为主。3、研究生的实践教学主要包括“教学实践”和“艺术实践”。“教学实践”指的是给导师当助教，以锻炼其教学能力；“艺术实践”指的是艺术创作，有些是纯案头性的，有些是结合社会任务。4、注重培养研究生的创新意识，由观摩性实践向设计性实践、从验证性实践向创造性实践、将单一性实践向综合性实践转变，在实践中提高沟通和整合多门课程的创造能力。 5、对研究生在实践教学环节的评价和考核，一般要求其在导师的指导下，根据研究方向和培养方案，独立完成某个实践项目的全过程，而不是一个局部或片断，并呈现出一个完成的结果。
    记者：当前大学生就业已成为社会广泛关注的话题。请您谈一下，在这种大背景下，艺术类学校的加强实践教学体系建设，注重培养学生动手能力的重要作用。
    曹林：我觉得对艺术院校来说，教学实践环节是非常重要的，学校要教会学生怎样从事艺术创作。学生将来踏上社会之后从事与自己专业相关的工作，要以此为生，因此学生要靠自己的身体力行，参与到社会实践中去。在学校学习过程中，有一部分知识是需要课堂上学习的。其中对艺术，尤其是艺术设计这样的专业，动手能力的提高、实践能力的增强是至关重要的。现在有一种说法叫“无缝对接”，也就是说学校毕业前期的实践必须与以后踏上社会从事的工作有效地衔接起来。在四年的本科教育教学过程中，我觉得实践分几种类型，这几种类型对学生来说都很重要。就我们学校来说，一种是课堂实践，将实践带到课程当中去。比如说我们学校的舞台设计，除了老师要讲基本的设计规律之外，学生则需要做模型、做设计方案、做一些案头的设计，这些过程就需要一定的动手操作能力，课堂实践能力的提高是首先要打好的基础。我们不能一谈到实践创作就认为必须到校外、实验室去，其实有一些只需要在课堂上实践。第二种层面的实践，即是校内的实践。实验室的动手能力，需要结合虚拟的案头设计和课堂上学到的东西，做一个小型的案头练习，然后亲自把东西做出来。虽然是一个很小的练习，但对学生来说却是一个初步的尝试。如果过度到一个深化的练习，就要把社会的市场需求引入到教学过程当中，或者结合社会的具体项目要到社会上去，这也是一个重要的环节，从层面来说，这个层面基本接近于学生未来的工作，是一个实践教学的最高层面。就我们学校来说，课表上能显示出来的真正的实践教学占到总课量的五分之一。我们学校还有一个具体措施就是前三个年级每个学期必须有两周教学实践周，而整个四年级差不多都是在做实践。结合学生的就业来说，哪个专业的社会实践搞得好，哪个专业的学生适应社会的能力就高。
    记者：请您谈一下贵校的实践教学情况。
    曹林：我们学校的艺术设计在我们学校整个大的教学体系当中不是核心课程，我们学校的导演、表演、音乐是核心教程，占到总课程的一半。
    记者：请您谈一下此次实践教学研讨会的重要意义。
    曹林：实践教学研讨会是非常重要的，现在很多艺术院校都在研究如何做好实践教学。一方面，艺术院校从2000年以后基本上都是处于改革发展中，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许多新的问题。艺术院校通过一轮的教学评估，对实践教学的认识已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大家都认识到了它的重要性。但是怎么把它作为一种机制，怎样在不同的艺术专业、不同的门类中有效地开展起来，则需要一个理论层面的研讨，寻找出一些共性来。教学领域是培养人才的一个基地，怎样适应社会的发展和需求，教学实践需要进行深入研讨。实践教学在艺术教育大的体系中是一个环节，和其它的教学环节来共同组成艺术院校的课程体系。艺术院校的课程体系不能单纯地套用理工科的体系，不能简单地按照评估的标准，简单地列出来，让大家按照这个标准去做。艺术教育有艺术教育的规律，尤其在实践环节方面，其规律性更强。所以有必要把各艺术院校的专家招集在一起好好研讨，从而也给国家的教育主管部门提供一些建议。
    记者：您认为是什么原因导致实践教学在当今美术人才培养中开始备受重视呢？
    曹林：我认为应该是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方面是教育自身，教育的发展怎样去适应社会需求，甚至去引导社会需求，在很大程度上是教育部门应该探讨的问题，目前大家也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在2000年以后，连续的扩招，带来的一个问题就是，学生对社会的需求以及社会对学生的需求跟学校培养的学生之间有一些脱节。近一两年，毕业生走向社会之后，这个矛盾就更明显地显现出来。学校提供什么样的课程，培养什么样规格的人才，恰恰跟社会的需求形成了一定的矛盾，原来没显现的或者是没有暴露出来的问题，这两年逐渐暴露出来，引起了各方面的关注，可以说这是一个历史的必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社会大的发展环境也要求艺术院校关注实践教学，我们目前的政策与教育环境不配套，一方面是社会需求跟人才培养之间有矛盾，另一方面是学校自身也存在矛盾，实践教学环节怎样跟社会的需求结合起来，怎样跟市场挂钩，这个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比如说知识产权保护的问题，这个大环境就不允许你有很多的创意。艺术设计没有真正的原创性的东西，没有一个很好的机制来鼓励文化发展，实践教学这个环节就很尴尬。这些问题都是实践教学越来越受到重视的客观因素。
    记者：实践教学对我们在校大学生有何意义和要求？
    曹林：我认为对学生最大的意义就是影响学生将来走向。学生将来要谋生、要就业，要将从事这个领域的工作作为谋生的手段。若在四年大学中不培养较高的实践能力，将来工作后就需要花很多的时间去重新锻炼，这样不仅对社会财富是一个浪费，对学生自身也是一个浪费。我认为教学主体跟学生客体之间在很大程度上也是这种情况。目前来说，对学校来说，要求学校要积极去做一些有利于学生学习、成才的工作；对学生最大的要求就是要求他们把现有的课程学好，提高自己的能力，为将来就业打好坚实的基础，不能好高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