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重要论述研究”开题论证会暨“文化自信视野下的新时代文化创新”专题研讨会在深圳大学举行。来自国家文化和旅游部、中共中央党校、中国文联、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人民大学、上海社会科学院、深圳社会科学院、暨南大学、华南师范大学、上海大学、南方科技大学和深圳大学等单位的40余位专家学者参加会议。与会学者围绕研讨会主题,就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强国、文化自信、文化创新、核心价值观、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继承发展、文化走出去等议题进行了深入讨论和交流。
今日特刊发具有代表性的几篇发言, 以飨读者。
潘鲁生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的重要论述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的内核,统揽历史观、文化观、价值观、生活观的全局,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高度、文运与国运紧密相连的发展全局、当代文化发展的现实问题和前进导向出发,做出了全面深刻的理论阐释和战略部署,包含文化理念、文化规划、文化生活、文化实践,体现了引领性的实践导向。

中国文联副主席、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山东工艺美术学院院长,教授 潘鲁生
作为一名民间文艺研究工作者,我尤其深刻体会到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推动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的重大理论价值和实践意义。这一重要论述不仅进一步确立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当代中国的牢固地位,而且从文化的创造性本质出发,提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与发展的方法论,指出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生存发展之路,明确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发展的重要动力和机制。其重要的实践意义在于:一是指导我们不仅要做好守护和传承,还要通过创造、创新实现转化和发展。二是指导我们把握创造与创新、转化与发展的必然性,把握文化发展的基础和规律,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三是指导我们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交流与发展,对接现代化社会与当代生活,学习吸收文明进步的新成就,使中华民族传统的道德理想、创造性智慧在现代社会发展、民族复兴乃至人类命运与文明进步中发挥积极作用。习近平总书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理念,从根本上提出了解决之道,发展之基,鼓励我们坚定地坚守和传承,引导我们创造和创新,赋予我们文化发展的历史使命。
金元浦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提出,“要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推动各类文化市场主体发展壮大,培育新型文化业态和文化消费模式,以高质量文化供给增强人们的文化获得感、幸福感,要坚定不移将文化体制改革引向深入,不断激发文化创新创造活力。”这段话虽然非常短,但是对文化产业发展意义重大。因为这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中国文化产业在过去还没有达到高质量发展的程度。

中国人民大学文化创意产业研究所所长,教授 金元浦
例如在某些文化领域,市场化程度还不高,现代企业制度还不健全,甚至很多企业仍然在产业与事业上不分;在推动各类市场主体发展壮大方面,一般民营企业、文化企业与大型国企相比做起来比较困难;在供给侧改革方面,没有更高质量的文化供给来增强人们的文化获得感、幸福感;在中国文化“走出去”的类别中,文化贸易和一般贸易中的服务类别差得比较多;等等。从数据中看出,我国文化产业今年取得了长足进步,为经济平稳较快发展增添了活力。但是,当前我国文化产业还存在着很多问题,这个问题没有解决,就难以使人们获得文化幸福感和获得感。而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还必须依靠创新,必须将文化产业从粗放的“铺摊子”式发展模式向高质量、高层次、精细化发展模式转换。因此,在总书记提到推动高质量发展时,我认为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重新思考文化创意产业发展的转折点,必须以此为转折点,重新去思考和发现我们过去在文化创意产业发展中存在的问题。
蒋述卓
习近平总书记谈到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为什么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总书记在各种场合都谈到怎样对待历史、怎样对待本国的传统文化,这是任何国家在实现现代化过程当中都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传统文化如果割断了,文化立国就立不起来。所以总书记说,“讲清楚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华民族的突出优势,是我们最深厚的文化软实力。”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暨南大学教授 蒋述卓
习近平总书记还谈到,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藏着中国人的智慧和哲学思维,蕴藏着解决当代人类面临的难题的重要指示。比如关于道法自然的问题、以人为本的问题、天下大同的问题、和而不同的问题,这些问题恰恰都是世界需要解决的。所以总书记谈到中华文化的哲学思想、人文精神、教化思想、道德理论等等,都可以为现在的现代化建设提供有益的启发。不仅如此,总书记是在一种文化的比较中来谈文化自信的,他把中华文明跟人类其他文明进行比较,比如希腊文明、埃及文明、两河文明、印度文明等等,而且他谈到中国历史是在一种开放交流的情况下使中华文明变得更为自信,比如说丝绸之路的开辟,遣唐使、西天取经、郑和下西洋等等,都是中华文明在对外交流互鉴中长期演化而来的。也就是说,我们的传统文化是开放的,是在开放互动中建立了自己的文化自信,如果没有这种自信,中华文明不会变得那么强大。换言之,正因为我们的自信是建立在传统文化的基础上,因此文化自信才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
李新风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的重要论述中有一个使用频率非常高的词语,就是“融通”。这体现了习近平总书记有关文化重要论述中一个贯穿性的观念,我把它称之为“融通”观念。总书记多次提到“融通”“贯通”“沟通”“相通”“融会贯通”,都与这个观念有关。其“融通”的观念体现为这样几个维度:第一,总书记是在“五位一体”的整体布局中来谈文化的地位、文化的功能和文化的作用,强调的是文化与整个社会的其它方方面面整体的融通;第二,总书记谈文化问题还有一个非常鲜明的时间的、历史的维度,不管是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还是在哲学社会科学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总书记经常提到“昨天”、“今天”、“明天”,也就是“过去”、“现在”、“未来”,这在时间轴上、在历史的维度上是贯通的。第三,除了历史的、时间的维度之外,还有一个是空间的、民族的、国家的横向维度,也就是不同地域、不同国家、不同民族间文化上的交流、交往、传播、对话、交融。

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生院党委书记、副院长,研究员 李新风
总书记在谈不同国家之间的文化上的关系时,经常谈到不同文化不同文明的“交流互鉴”,这其实就是融通、沟通的另一种表述。而且他认为“交流互鉴”是人类文明发展规律性的东西,无论何种文化怎么发展,都必须遵循这个规律。只有在交流、交往、相互学习对话当中,文化才能前进和发展。“融通”既是一个观念,更是一种思维方法。有了这样一种思维方法,才能保证中华民族绵延不绝,在与不同文化对话交往当中不断吸收学习外来的东西,创造发展自己的东西。总之,在总书记有关文化建设的论述中,融通的观念是非常重要的,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辩证法和现代系统观念。我觉得这是非常值得我们研究的。
花建

上海社会科学院文化产业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 花建
今年8月,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特别提到了“现代文化产业体系”“新型文化业态和文化消费模式”和 “高质量文化供给”。首先,发展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关键是提升我国文化产业创新和创造的动力。我国文化产业要增强创新和创造的驱动力,必须紧紧抓住数字经济的重大契机,全面优化文化产业的创新生态,发展与数字经济相结合的文化基础设施、文化内容建设、文化投融资体系、产业服务机制等,提升文化产业的专业化、数字化、规模化水平。其次,培育新型文化业态和文化消费模式,关键是针对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和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之间的矛盾,建设新时代文化创新的地缘空间大布局。打造新型文化业态和文化消费模式不必照搬某一个刻板的模式,而是要适应中国超辽阔国土、超众多人口、超多元文化、超悠久历史之国情,把文化创新的区域规划、国家战略、地缘布局三者统筹推动,因地制宜地发展多样化的文化创新路径,让我国的文化资源获得充分转化,文化财富获得极大增值,文化消费更加丰富多彩。第三,增强高质量文化供给,不但要满足中国人民对美好幸福生活的追求,而且要满足中国作为21世纪全球大国,对于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文化贡献。要结合国家自贸区战略和建设自由港的重大举措,顺应全球文化贸易规则的深刻变化,服务“一带一路”的大局,形成我国对外文化开放的新优势。
范玉刚

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文史部文学室副主任,教授 范玉刚
深刻理解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重要论述,需要从三个维度来看。第一,从价值导向的维度来看,它强调了文化自信这个诉求的目标。文化自信可以促使我们从心理上、精神上深化对道路、理论、制度的自信和自觉,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成为大众举手投足的根本遵循。强调文化自信,就是要坚定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文化自信,它有利于全党深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识,全面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涵,真正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价值所指。其次,从实践品格的维度来看,它主要强调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推动文化的蓬勃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根植中华文化沃土,反映中国人民意愿,实现中国人民发展要求,有着广泛的现实基础。新时代是一个文化发展的时代,一个主流文化价值不断凸显、引领社会发展的时代,一个以文化创意产业为内核的知识经济崛起的时代,一个文化自信得到不断彰显的时代,这正是总书记文化建设思想实践品格的彰显。第三,从理论追求的维度来看,它强调的是文艺的人民性、哲学社会科学话语体系的中国特色及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彰显,以人民为中心的文化发展观。以人民为中心的文化发展观把社会主义文化发展深深地扎根在人民的土壤中,使它彰显人文特质和人文情怀。就是始终要代表最广大人民的利益,为人民谋幸福。这才使我们能在全球鲜明地亮出社会主义旗帜,向全世界宣示把人民利益摆在至高无上的地位。
郭杰
“文化自信”是习近平总书记顺应了中华民族复兴的历史大趋势、人类文明发展的大趋势以及世界发展的大变局,提出的一个具有极大理论创新意义的观念,体现了强烈的时代感、现实感和创新性。中华民族五千年灿烂的文化是特别值得我们自豪和自信的。但是自鸦片战争以来,随着西方列强船坚炮利的入侵和天朝大国的衰落,导致了中华民族的深重灾难,自信心受到极大伤害。尤其在文化上,在深刻自我反思的同时,也出现了对民族历史、民族文化的怀疑和动摇,说到底是对民族命运和前途的把握不定。

广东省人大常委会委员、省人大法治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深圳大学教授 郭杰
建国以来,随着民族的解放、国家的振兴,中国走向了一个富强民主的发展道路。尤其是经过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快速发展,我们的综合国力已经走在世界前列,从几千年历史上看,也堪称“盛世”。因此,在这样一个历史巨变的节点上,提出文化自信,具有非常丰富的思想内涵和非常强烈的现实指导性。我们怀着这样的文化自信,将承担起中华文化对人类文明的引领作用。具体来说,包括两个层面:一是中华民族自身要实现中国梦;二是在世界范围内要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离开了坚定的文化自信是难以做到的。而如果没有中国梦的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现也就无从谈起。在民族复兴的伟大历史进程中,毫不动摇地坚定文化自信,是实现中国梦、推进人类命运共同体建设的基本前提和重要内容。
李凤亮
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的讲话中,习近平总书记用九个“坚持”,总结十八大以来在宣传思想工作中的成功经验。贯穿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重要论述的一个本质特征,就是“创新”。首先是坚守文化创新立场。创新始终是推动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向前发展的重要力量。十九大报告强调“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要“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创新”作为五大发展理念之首,不仅指导了我们的经济转型、社会治理转型,突出应用在科技发展变革中,更深刻地显现在我们对于文化发展的态度上。总书记指出:要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发展道路,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他多次强调,对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要始终坚持“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这些都深刻显现出一种创新型、发展论的文化观。

南方科技大学党委副书记、深圳大学文化产业研究院院长,教授 李凤亮
其次是构建文化创新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创新的重要论述涵盖面广,思想深刻,不论是从战略上建设具有强大凝聚力和引领力的社会主义意识形态,还是从战术上大力传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推动文化产业高质量发展、培育新型文化业态和文化消费模式、传承发展好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讲好中国故事、提升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总书记时时处处都强调从创新入手,出创新成效,已形成了较为系统的文化创新思想。
三是构建文化创新生态。这里面既包括全面加强党对宣传思想文化工作的领导,也包括充分发挥思想文化战线、高校科研院所、企事业单位、其他社会力量等各类文化创新主体的积极作用,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激发全社会文化创新创造活力,聚合起推动文化创新、实现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的磅礴力量,为实现中华民族文化伟大复兴的“中国梦”提供源源不竭的精神动力。系统总结阐释好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的系列重要论述,呈现总书记在文化创新方面的重大思想贡献,是社科理论工作者义不容辞的一种责任。
王为理
文化自信绝对不仅仅是对传统文化、对已有的东西的自信,更重要的是面向未来、面向世界、面向现代化的文化自信。人们往往在谈到文化的时候认为,无论对一个国家,还是对一个城市来说,没有积累就没有文化的创新。但我个人更倾向于文化的创新是通过突变来实现的。深圳作为中国最年轻的一线城市,近年来提出要建设全球区域文化中心,目的就是为了补齐深圳文化短板,破除深圳城市文化发展中长期不自信心态,确立具有前瞻牵引作用的文化理想,为深圳建设创新引领型全球城市做好文化准备。

深圳市社会科学院副院长、研究员 王为理
未来有没有这种可能性?2008年伦敦发展署发布了一个《伦敦:文化大审计》,认为世界文化城市的一线城市是伦敦、纽约、巴黎、上海、东京几个城市。2012年《世界城市文化报告》一共列了12个城市,其中还是不包括深圳,中国只有上海一个城市。号称最权威的GaWC全球城市排行分级里,2018年深圳是在二线级别里面排第12,在全球排第83。从这些角度来看,深圳实在是差得太远。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早在2009年英国金融时报发布了一个创意产业竞争力指数,前四名分别是伦敦、纽约、巴黎、洛杉矶,深圳排在第五名,这说明深圳在文化创新上具备一定的影响力。近年来,深圳的发展受到海内外广泛的关注,如2016年国外有一本书叫《向深圳学习》,还有一本书叫《深圳:从世界工厂到世界城市》。也就是说,国际上已经有人把深圳定位为世界城市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深圳要建设一个世界区域文化中心也不是不可能,至少我个人是非常期待的。
段吉方
“文化自信”这个概念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重要论述中最具核心也最具智慧的一个概念,它的提出具有理论的时代性。文化自信理论的提出,是在政治、经济、社会、生态的维度之外确立了中国现阶段,特别是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发展的形象问题、地位问题和定位问题。在今天,我们对文化是不是自信,对中国传统文化、近现代乃至当代的文化是不是自信,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时期。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文化自信的提出,体现了鲜明的时代性。文化自信的理论是一个系统的阐述,既有传统的哲学维度,还有一个现实维度。从哲学维度来看,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重要论述中多次提到中国哲学、中国思想和中国精神。所以他是把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放在第一位,这符合中国五千年来文明发展的历史,也符合当下传承和发展的责任和使命。从现实维度来看,中国崛起之后,经济和政治方面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如何让文化与一个大国、与中国崛起的现实相匹配,这是目前中国需要面对的一个难题。文化自信的系统性还体现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提法,否则我们的文化自信就变成了一种文化自满、文化自大。“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思想有效地补充了文化自信的世界性。从文化自信的系统性可以看出来,它实际上是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化建设重要论述中起到一种枢纽的作用,它对道路自信、制度自信和理论自信不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补充,而是一种很好的总结、提升和完善。

华南师范大学文学院副院长、教授 段吉方